只不过预设的这战场始终是在西陲境内,前世她父兄战亡以后,这一点成了继侯府搜出的那封通敌文书以后被有心之人所借题发挥认定她父兄乃叛国贼的有力旁证。
百姓无法看清事情的全部,只被误导,听说是镇西侯窜通西夷,打开边境国门,引西夷大肆入侵,便群起愤怒,将她父兄砸棺毁尸。
可是她父亲身为西陲将帅,如不以这样的方式创造机会大举攻之,如何能重创西夷?任他们继续在西陲四处分散横行,百姓则永无宁日。
江意分别给她父兄去了书信,央他们行军途中定要万分谨慎,谨防埋伏;另一方面她揣测,既然此前勘察过的地形都与战况不符的话,有可能那张战役是发生在这片战场的正面交锋以后,正值她父兄放松警惕之时。
那么那个地方就在这附近不远。
苏薄定下的线路也还没有走完,接下来有限的时间里,江意随他一起,沿着战场区域方圆百里进行勘察。
一路勘察到底后,再往前便无路可走了。
横在视野里的是一片巨大的山脉,像一堵高墙,把这个世界高高地围了起来。
举目眺望,可见山脉白头,终年顽雪不化。
在它面前,可显得世间的一切争斗都微不足道。
来羡蹲坐在江意的马背上,亦仰头眺望,久久不语。
直到江意勒马调头,它忽然有所感悟道:“如若,即便是不同的时空,但我们所处的依然是同一片土地的话……你们有夔州,我们也有夔州,那这里……理应是青藏山脉。”
江意没空理会这是什么山脉,她只知道她至今都没能找到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