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轻歌心情复杂地送走了大夫,又差了银翘去医馆拿药。
客栈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唐轻歌去打了盆清水,坐在床边,拿了条帕子沾水,一点点将他身上其余的泥污尽数擦去。
隔着帕子,唐轻歌似乎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疤痕处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人心惊。
不知不觉的,唐轻歌手下动作越发柔和。
虽说是利用他,但若他日后当真能回报这份恩情,她当下多尽心些也无妨。
如此想着,唐轻歌便给自己的心软怜悯找了个好借口。
下一刻,床上的人似乎要转醒。
唐轻歌停下手里的动作,还未来得及看他醒没醒,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狠狠攥住了脖子。
一下子被剥夺了呼吸,唐轻歌眼睛瞬间睁大。
床上那个刚刚还赢弱无比的男人像是本能反应一般,睁眼的瞬间便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白皙,纤弱,似乎一掐就会断掉。
唐轻歌无力地用手扒着,试图挣脱开,对比起男人的力量缺如蚂蚁撼树,不自量力。
男人的瞳孔乌黑阴沉,死死地盯着她,里头藏匿着无尽的暴虐汹涌。
肺部的稀薄感越来越强,唐轻歌心底悔不当初。
她为什么要招惹他啊?哪怕是虎落平阳,也足够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