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小的时候见过,还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季玉兰也睡不着,转过来跟她说,“何止刀枪,还有燃烧弹。只要头上有飞机飞过,我们就要躲进地道……地道里往往一片哭声,每次都有人来不及躲进来,他们的家人就会撕心裂肺地哭。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跑出去,所有人都会拉住你……出去就跟着没命。”
季玉兰声音越来越轻,最后说:“我也是那撕心裂肺过的,那回我爸妈都没了。”
当年的撕心裂肺,三十几年过去,如今竟也可以这般平静地说出来了。
“季老师……”
季玉兰拍拍她的背:“我没事,都过去了。你也别想了,现在我们国家比当时进步了不知道多少,没那么严重。你那边舞团成立不久,每天忙着,正好有事做,不至于整天记挂。”
沈娇宁点头应了一声。
……
舞团确实还忙着,剧院那边才成立几个月,要有演出才有收入,她要给人开工资,总不能吃空饷,得安排演出。
除了演出之外,她还想再排一部新舞剧,专门宣传和平,反对战争,她为这部舞剧起了一个名字,叫《玫瑰与我的祖国》。
文工团那边风雨飘摇,在时代飞速发展的冲击下,已经在解散的边缘。
南方部队文工团里几个跟她关系好的舞美队、歌队乐队成员也跑到她这里,沈娇宁清楚他们的实力比新招的要好一些,让他们担任了管理职位,带领其他人一起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