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儿满脸为什么不的表情:“我不仅要吃羊腰子,我还要喝二两小白,再剥两瓣生蒜。吃肉不吃蒜,味道少一半。”一派正经。
宋秋寒复拿起笔,将自己吃的填上去,而后递给林春儿:“看看还要加什么?”
“你请客?”林春儿接过宋秋寒写的单子,开玩笑问他。
“不然你请?”
林春儿忙摇头:“别别别,您请您请。”这才认真看单子,宋秋寒的字一直好看,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他点这么多别是眼大肚子小吧?“足够啦!不够咱们再加,光盘行动。”林春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到那扇小窗前轻敲几下:“李哥,点完啦!”
里头伸出一副白线手套:“好嘞!等着啊!”
宋秋寒已经有许多年没在这样的环境下吃过饭了,林春儿这两次选的地方总能轻易唤醒他的味蕾。宋秋寒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彻头彻尾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就该泡在人间烟火气之中的人。在这无比接近现实的环境中,去汲取生的养分,从而长成一棵鲜活的植物或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像林春儿一样。对,像林春儿一样。她在这样的夜晚出门喝酒,束着高高的马尾,身着一件连帽厚卫衣,一条舒适的运动裤,脚踩一双跑鞋。她自在随性坦荡,不在他面前扭捏作态,这也令他自在。
眼前的林春儿正在认真的剥蒜,她的指甲干净丰满,就是原本的颜色。一边剥蒜一边问宋秋寒:“吃吗?”
“我可不想香味少一半,来着。”宋秋寒笑道。话音落了,见林春儿将两瓣蒜放到他眼前的小碟中,口中说道:“不够我再剥。”
“好。不是说要喝点儿?”宋秋寒想起她刚刚的豪言,他也想与她浅酌几杯。林春儿有趣,那天在自己家中,宋秋寒见她起身与别人拼酒,屋顶快要被她掀开。可惜了那天胃不舒服,未能尽兴。
“你没开车吧?”
“没开。”
“那就喝点儿?”
“好。”
“等着!”林春儿站起身,走到隔壁的一间小屋,找出两小瓶二锅头放到桌上:“咱们一人二两,小酌怡情。”轻车熟路,自己家一样。
宋秋寒眉头一挑,还小酌怡情。林春儿莫不是经过十几年的成长,长成了一名合格的酒鬼?这也挺好。二人一人一个小口杯,林春儿举起酒杯向前,磕在他的杯沿上:“我先来一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