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是录像带卡克的撕裂干哑, 听着让人忍不住皱眉。这是廖落留下的印记之一, 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
朝誉走入病房, 没有要出手帮助的意思, “你一个人?”
“呵,”薛瓷肴笑了,“很正常的事。”
薛瓷肴的父母都是及其爱面子的人,上次名声臭了后, 她家人就和她断了关系,剩下的一些酒肉朋友,在见到薛瓷肴碰到现在的事之后,也没了联系。
薛瓷肴没有流眼泪,她已经认命。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薛瓷肴把最后的一件衣服塞进包里,然后收拾洗手间里的洗漱用品,她说道:“廖落曾隐约透露过他和你的关系。”
“我可以撤诉,呵,总之我可以配合你们,随你们高兴。”她从洗手间出来,直视朝誉的眼睛,“只要你们支付给我足够的钱。”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钱更值得让人安心,薛瓷肴这样想着,心脏下意识紧缩了一下,也许是痛的。
“呵,”朝誉笑了,“你当钱这么好赚?”
薛瓷肴愣了愣,冷下脸,“你想做什么?”
“这世界可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薛瓷肴补充道。
“我不会支付你一毛钱。”朝誉说道:“该怎样就怎样。”
薛瓷肴瞪大了眼,全身都颤抖了,“我要是真说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的亲人会受到重创,你唾手可得的财富化为乌有!”
“一群畜生和被畜生储藏的血肉,”朝誉抬起眼,他眉眼锐利,像是长剑出鞘,“你当我稀罕?”
“你……你……”薛瓷肴半天说不出话来。
“该说的说了。”朝誉转过身招手,“再见。”
薛瓷肴看着朝誉离去的背影,眼眶红了,空出一只手揉眼睛,手上全是黏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