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丞充耳不闻,只看见盖着大红盖头的孔妙禾,弯身与他对拜。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穿婚服,这次的婚服虽然朴素,他的心底依旧蕴出丝丝缕缕的甜。
穿着婚服的阿禾,只有他能看见。
……
新郎官一直板着一张脸,这桩婚事又如此诡异,没什么人敢上前去闹。
拜完堂,孔妙禾被文婶搀进婚房里。
展丞虽不愿,仍然留在外厅,勉强朝宾客敬了几杯酒。
几杯酒下肚,他腹部久违地产生了灼烧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
他紧张到,连孔妙禾在屋里梳妆的时候,都不敢离去,痴痴守在门口,文婶怎么说晦气都赶不走。
他像风雨里飘摇的浮萍,明知自己命数不济,却仍旧强撑着最后一片残叶,在这海里浮沉。
……
明明场景都不一样了,他也不再是从前的模样,推开门的一瞬间,展丞依旧被满目的红灼伤了眼,他双眼发酸,想起几月之前,孔妙禾离开的那个月夜。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还能拥有她。
他走到她身侧,颤着手掀开她的红盖头。
她端庄而又温婉,笑得眉眼弯弯。
红烛下,两人交饮合卺酒,展丞眉头微微蹙起,莫名有些晕乎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