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还得出去宴客,低声嘱咐了秦溶月几句,又拜托虞娇好生照拂秦溶月,换来虞娇的嘲笑,“先前为你说亲你怎么都不肯松嘴,这回还不是栽进去了!放心吧,你的心肝就交给我了,新嫁娘的不便,我当然知道,一准替你将人照顾好了!”
虞衡无奈,“我就这么一句话,倒惹来你这么一连串,可饶了我吧。”
虞娇笑着将他推去前厅,自己则笑眯眯地进了新房,想在弟妹面前倒一点弟弟的糗事。
结果一进门,好家伙,大嫂大着肚子也来陪新渡了。虞娇再想看弟弟的乐子,也得收敛一点。正巧沈氏又让人送了热汤点心过来,虞娇和陆菱也是性子爽朗的,当即就着热汤点心和瓜果,同秦溶月闲聊起来,气氛十分融洽,让秦溶月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登时落到了实处,婆母和善,大姑姐爽朗,大嫂也不是掐尖好强的,整个侯府竟一点矛盾都没有,确实如同旁人所说,她这是掉进福窝来了。
新房内三人相谈甚欢气氛正好,在前厅的虞衡处境就没这么美妙了。这货的功绩实在太过耀眼让人羡慕,什么好事都落他头上,纵然是心胸宽广之人,对虞衡前无古人的升官速度也是有些嫉妒的,这会儿有了可以折腾虞衡的正当理由,那还不得可劲儿地给虞衡灌酒?
尤其是各家的纨绔们,对于虞衡这个给他们制造心理阴影的别人家的孩子,那真是有无数的怨念。这会儿能名正言顺整蛊虞衡,这些纨绔们能手软?人心里还琢磨呢,你文武都厉害那又怎样,吃喝玩乐咱们才是行家,今儿个你落咱们手里了,不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一通?
啥也别说了,灌酒,往死里灌酒。
却不料虞衡的套路比他们还多,劝起酒来更是一套一套的,虞衡喝一杯,他们晕乎乎就两杯下肚了,回过神来后猛地发现不对啊,咱们不是联手折腾虞衡的吗,怎么他好好的咱们倒是喝大了呢?
再仔细一想,当年这家伙也是个纨绔来着。没想到弃暗从明这么多年,一身本事竟然还没落下。
当纨绔都不如别人能耐好,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纨绔们当即心态崩了,借着酒劲儿嗷嗷大哭,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头上长了草,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有这帮家伙搅局,其他人还想继续闹也觉得有些扫兴,正觉得说酒过三巡差不多了,冷不丁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转头看去,好家伙,六位皇子全来了。想来是约好一同过来的,因着太子出行要封街戒严,几位皇子便都来得较迟,免得太子车架把路给封了,其他官员的马车进不来。
众人惊讶过后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六位皇子一同前来喝喜酒,这待遇,真是顶级了。除非皇帝御驾亲临,否则的话,这个排场,谁都无法再打破了。
一时间众人羡慕的有之嫉妒的也有之,还挺好奇,听说上元节时虞衡还因着撞船之事和齐王不欢而散,眼下瞧着,两人竟是毫无芥蒂的模样?
再看看太子,与景隆帝相似的脸上也是一贯和善的笑容,福王那个逗比更是整个人都贴在虞衡身上,巴巴向他打听化肥厂的事儿,想来还是没有放弃挖他父皇墙角的打算,想和虞衡合作掏空他父皇的私库。
好在众人几得较远没听不见福王的话,只能瞧见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否则,明天就得有御史参福王一本目无法纪意欲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