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
这个年轻人的回答让李承乾好不爽,因为李承乾享受的是别人回答不出来的那种快感。
而对方,竟然找出了他的破绽,并且还顺着他的破绽,回答了他的问题。
再加上这人颇有几分想要维护他老师的意思,因此接下来,李承乾也是开始认真地道:“你为何说,这是不可能的?”
年轻人也是接着道:“理由有三:第一,夷狄去我中原千里之遥,非当年中原尚未一统之时,各诸侯国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此谓地理之难。远亲尚且不如近邻,一旦远亲离得远了,关系也都变淡了,更别说中原与夷狄之远;第二,时间,我中原为车轨、文字之一统,就足足花了八百年,八百年间,各家求同存异,方才有了如今,至少,在殿下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见到夷狄真正臣服了;第三,中原与夷狄生活方式不同,习性自也不同,即便学了我中原的礼、义、信,到了当地,也不见得能够用得上,更勿论若是一向自由散漫惯了的人,你让别人学,别人还不一定愿意呢。”
“所以即便殿下真的有能征伐夷狄的能力,若是想让夷狄真心臣服,而不是今日臣服,明日便又举兵造反,都须得解决上面所说的三个问题。然而上面所说的三个问题,无论哪一个,都不好解决。”
李承乾虽然方才还有些不爽,不过……
这一番话听下来,却也觉得对方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于是接下来也是道:“那你以为,该当如何?”
年轻人便道:“草民也不知道,不过草民以为,德以柔中国,邢以威四夷,如此,足矣。又何必再去贪念更多呢?”
所以说,对方这是在暗喻自己,好大喜功。
不过李承乾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便低头行礼道:“草民郭子叡。”
李承乾又转过头去对宋老道:“宋老这位弟子论辩不错,只是缺了几分锐气。可惜如今我东宫也无什么大事,不然,征召到身边,却也是件好事。”
“这……”宋老听完,也是哑口无言。什么叫做要不是你东宫没什么大事,不然,跟在身边也是件好事。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缺了几分锐气,所以,才婉言拒绝?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