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立马否认:“才不是呢,我又不是七毛,没糖吃就哭。”小七毛真可怜,躺着也中枪。
大家都笑起来,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把水装好,放在背兜里,锁了门往地里走。
这会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节,太阳很毒辣,没有一丝风,田埂上又没有树荫遮蔽,林敏背着水走了一会身上就被汗水打湿。头上也被晒得滚烫。
沿途大部分田里在收割,时不时有人见了她们,笑着打招呼。
到了林家地里,干活的人多,来来往往的,显得一片繁忙。
三妞大声朝地里叫:“奶奶,休息一下,喝点水!”
林敏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收获场面,忍不住仔细观看。
因为半个月前田里就放干了水,加上这几天烈日的暴晒,地面不再是发软的泥浆,已经变得干硬,人可以很平稳地站在上面。
此时田里正干得热火朝天,几个人影弯着腰刷刷往前割,后面露出一大片空地,冲在最前面的好像是大毛,落后不远的一个身影让林敏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确信那就是平时慢动作的大伯娘。
只见她左手握着稻草,右手挥动着长镰,手一挥就割下一大把,刀口一勾把稻草带到身后的空地上,转身又割下一把,再勾过来摞在刚才的草堆上,摞得差不多了,镰刀往地上一甩插在泥地里,弯腰抽了根草枝将草堆捆起来,起身抽出镰刀,又开始下一轮收割,不一会就前进了一大截。动作麻利流畅,哪里还有半点拖沓的模样?旁边的三伯娘四伯娘都赶不上她。
这怎么回事?一到地里大伯娘就变身了吗?林敏看得直嘀咕。
她转过头发现田边立了个斗状的木质大桶,是大伯家的打谷桶,现代一些偏远山区还在使用,林敏在电视上看到过,人站在桶前把稻穗用力抽打在桶壁上,谷粒就会落到桶里。
刘氏因为年龄大不能长时间弯腰,她就负责甩稻子,几个小孩把割下来的稻谷抱过来,等她打完后抱到一边,检查稻草上有没有遗漏的谷穗,然后捆扎起来立在田里晾干挑回家,对于农家来说,稻草的用处非常大。
刘氏听到三妞的喊声,直起身冲田里大喊:“休息一会,喝口水。”她把手里甩干净的稻草扔到一边走过来,边走边活动着肩膀,甩久了手臂又酸又痛。
林敏赶上前给她揉捏,指着大伯娘的身影小声问她:“大伯娘?”
刘氏看了一眼点点头:“是啊,她分得清楚轻重,该快的时候就快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