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瑜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即语气清冷而低沉的说道:“十三盗之事,我已知晓,只是想不到宁阳侯府、英国公府也会参与,这里可是燕国公的势力范围,当真要容他们如此放肆吗?”
“哈,燕国公府和英国公府,同为勋戚两大支柱,纵然内斗,也有所控制,这也是为何靖安侯能在迎娶了英国公府的小姐后,仍旧获得祖父信任的缘由。”聂召望了一眼脸色沉重的穆瑜,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挑拨两座国公府,你还不够资格。
“如何,打算逃走吗?”
穆瑜轻声嗤笑了一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大,只是那张堆满了笑容的脸上不见一丝温度,反而是充满了冷意。
“自穆府离开时,便有很多人想让我死,荒野上、燕冀城外、封狼山脉之中,可惜,我仍在,而那些人的坟头草已然丈许。”
“哈,自信,还是狂妄,穆瑜,我没看错,你确实是个有趣的人,但希望,你不会因你的狂妄,而步向毁灭,请。”
穆瑜注视着准备起身离去的聂召,对方来的莫名,此前并不相识,但于穆瑜而言,聂召倒是不乏结交的价值。
“是狂妄还是自信,你不久便会见证。不过关于你,倒是和昔日我在夏稷学宫所见,大不相同。”
聂召自然是天才,昔日夏稷学宫人才辈出,聂召能在其中扬名,自说明其天分。
但是此番相见,聂召虽是恣意不羁,看上去轻狂依旧,但穆瑜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其身上的颓丧之意。
令人大失所望……
“等你经历过失败,经历过周围之人的嘲笑和轻蔑,再来评论我不迟。”聂召的脚步微微停顿,声音微微变调,其中却隐含着一丝怒意。
“如此吗?”穆瑜皱起眉头,转而说道:“昔日我学棋,曾拜访一位前辈。”
“嗯?”
“前辈棋艺通神,谈及往事,前辈曾言,他之人生,败过一万次,每输一次,就等于更接近胜利,他借着失败来提升自身。这次输了,下次要再输就更不容易,要是下次再败,就表示这次的对手比过去更强,如此输了一万次,他之棋艺也就提升了一万次,再回首时,身后身前,棋艺一道,在无敌手。”
“……你!”
“失败,并不可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