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拍打着身上飘落的雪花,扬起头,感受着风刮过脸颊的刺痛,然后在一片寂静的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着。
镜头升起,在右下角的雪地间,浮现黑色的演职名单。
博子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她走过丘陵,向下方的墓地,小跑着一路前行,洁白的雪地上,留下长长的一串脚印。
“今日是犬子,树的两周年忌日,感谢各位……,”藤井树的父亲,在墓前念着悼词,众人依次上前参拜,结束之后,树的父亲送上准备好的甜酒,让大家暖暖身子。
“是甜酒啊,您想的真周到。”
“说老实话,这个天气的话,还是烈一点的好。”
客人感谢着主人家的心意,有人想品尝更烈的酒,于是树的父亲对不远处还在说话的妻子,喊道,“安代,你那应该还有菊正宗之类好酒吧。”
“不是要等到晚上再开吗?”树的母亲安代,回答道。
“不用了,现在就拿出来祭奠他吧。”树的父亲藤井精一,摆摆手,接着和客人聊天去了。
博子双手合十,站在墓前,镜头越过她的肩膀,照在墓碑上,那上面黑白的一寸相片,是藤井树微笑的面容,摄于2007年3月17日,她记忆中,大学毕业的那天。
而他的忌日,则是2011年的12月21号,她沉思着,一声呼唤将她的思绪打断。
“博子小姐,秋叶他们托我来问好。”
“他们觉得没脸过来,实在对不住。”
博子走在中间,旁边是树在学校的后辈和朋友,他们边走边谈着,踩着过膝的雪。
“是这样吗。”博子回答,那次登山事故后,她就很少见到他们了。
“学长他们今天都在家里闭门思过呢。”
“闭门思过?”博子好奇的问道,旁边的人说,“大家到现在都觉得很自责,要是坚持把他带下山去,或许……。”
“或许对他们来说,藤井学长的死,还记忆犹新吧。”有人打断了不合时宜的谈话,解释道。
“大家都过来一下!”负责拍照的人招呼起他们,博子看着他们笑着跑上前,她的神情依旧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