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手指关节处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纪淮抬起眼，审视般地看了戚暮暮一眼。

戚暮暮心虚了一下，小声说：“不小心，蹭到的……”

“还有哪里。”

“啊？”

纪淮压抑着担忧和怒意，声音很冷：“问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戚暮暮不会知道他在接到电话听到戚暮暮因为打架进了派出所时是什么心情，他在意的不是戚暮暮进派出所，不是她是不是惹了事，而是担心她有没有受伤，不知道她和谁打架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吃亏，所以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亲眼看见戚暮暮没有大事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但是，那种后怕仍然让他感到生气。

戚暮暮顿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腰说：“好像，腰撞了一下。”

纪淮伸手去揉捏了一下戚暮暮的腰，戚暮暮轻呼了一声，纪淮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散落，遮住了他的眉眼，也彻底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戚暮暮，你什么时候可以学着冷静一些，遇到事你一定要这么冲动吗？”

戚暮暮一怔。

她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纪淮居然在指责她。

戚暮暮脾气忽然上来了，“碰到那种事我能冷静吗！我没把那垃圾打残就不错了！我这人就是这么冲动，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学不来冷静！”

身前的人重重呼了口气，他缓慢地抬起头，戚暮暮忽然对上他那阴沉的眼眸，然后看见那一片黑暗中渐渐渗透出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