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妈，以前有段时间中年妇女流行烫一头精致的小卷发，再染成棕色，显得自己还是18岁的小姑娘一样。

爱美的姑妈也留着一头小卷，平时她除了荀祈，最在意的就是这头发，可现在原本光泽的头发变得粗糙分叉，甚至还冒出了许多白发，平时不注意的皱纹也爬满了她的脸。

她苍老了许多，像个干扁的茄子。

“唉！”

吴凡叹息一声，走到收银台用座机打通了姑父的手机，捏着嗓子把姑妈的位置告诉对方。

电话里的姑父千恩万谢，片刻就来到了咖啡厅，还想当面答谢打电话的人，可吴凡已经远远地躲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莉莉安忽然回来了，身上带满芬芳的花环，如同童话故事中的花仙子，只是这双美目中却充满着敌意。

“你还知道回来！之前跑哪去了？”吴凡没好气地说道。

“别生气嘛，我去找人占卜塔罗牌了，你猜猜看是什么结果？”

“像你这样的家伙抽到的牌应该就是愚者！又笨又傻！”

“你居然猜对了！”莉莉安满眼不可思议，“可我是替你问的。”

吴凡顿时像个没气的河豚，瘪了下去。

他现在是和姑妈一家再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家的死活和自己也没有任何瓜葛，一刀两断，干干净净。

毕竟他们也从没把自己当做家人看待，就像是一条小狗，安分的时候还能有一日三餐，一旦有天咬了自己一口就会被无情地抛弃。

可正常人看见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苦苦哀求，只有铁石心肠才会内心毫无波动，就算是报答那出自自己身上的一日三餐，打个电话总不会掉块肉。

这么看来，他倒的确是又笨又傻。

“别沮丧，天底下也没多少像你这样的傻瓜。”

“这可算不上安慰。”吴凡将手插进口袋，哼着歌，“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得着！”

“这才像是我的主人，不过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莉莉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吴凡手中的瓶子，逐渐融入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