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玄珠下肚，唐惜薇认命似的闭上了眼，拧着眉，等待着玄珠将她变成那马首龙身的怪物。

季禾鸢和卫铉见状，心急如焚，却又一时想不到法子，思来想去，竟从袖中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咬破手指便要画符。

卫铉忙拦住她：“这是做什么？”

季禾鸢焦急地推开他的手，边画符边头也不抬道：“把这符烧了，灰烬融进水中，喂她服下，好让她把玄珠吐出来！”

“慢着……”

两人关心则乱，慌神地连画了几笔都歪歪扭扭图到了符外，反倒是唐惜薇镇定许多，听见季禾鸢要画符催吐，努力睁开眼来看向她。

许是玄珠作祟，她只觉得腹中如有一团火在烧灼，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唯独灵台仍有方寸清明。

怀中的雪丹发出微微柔光，冰冰凉凉，似有轻声低吟，让她保持着清醒。

“禾鸢，”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灼人，双眼满是血红，“你听到那女子说的了，玄珠只有呆在女子的肚子里才能长久存在于世。不是我就是你，咱们两个就没必要抢来抢去了。”

与其就谁吞下玄珠一事争执不休，还不如趁着她仍能保持清醒，早些将它物尽其用。

季禾鸢的手被她紧紧按住动弹不得，她双目猩红看她许久，终于，季禾鸢泄了口气，撒开了手中的符纸，脱力一般喘息道：“……好，既如此，我们这边离开赤水，寻个地方，祭炼悬明镜。”

说罢，她转头看向卫铉。

玄珠能通亡者魂魄，他寻了这许多年，只是为了见师父一面。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玄珠，却又要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机会这般溜走……

“卫铉，一旦祭炼了悬明镜，以你我的修为，定然无法再分离天鼋盏和玄珠，到那时，玄珠就没办法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