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低血糖是什么,秦时藴并不明白,但前半句话他却听得真切,回想她自从前一天落入这地下洞窟,便只喝过两口他冰壶里的水,此外再未进食,便明白她这是饿得厉害了。
可他前来寻她,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吃的,就连临时摘得那一小包莓子,也早就被他丢在了找人的路上。
但看她如今虚弱的样子,再不吃东西,很可能会撑不到走出地洞的那一刻。
秦时藴托着唐惜薇的脑后,让她轻轻靠在墙上,随后着急的在自己怀里一阵摸索。
他记得在山神庙时,他给她吃过两颗蜜饯,随后便将剩余的放进了包袱里,但他随身也装了一小份,以防她路上嘴馋,也好省去从包袱里翻找一小包蜜饯的麻烦。
虽然蜜饯比不得胡饼干粮,但好歹也是吃食。
秦时藴想着,便取出两颗来,递到唐惜薇嘴边,柔声轻道:“张嘴。”
唐惜薇此时头脑发懵,根本没有精力思考,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她乖乖地将嘴松开一条缝隙,秦时藴见状,赶紧把手里的两颗蜜饯按进了她口中。
一阵清甜在唐惜薇口中化开,她慢慢嚼了一嚼,将蜜饯吞咽下肚,又缓了半天,才恢复了些精神。秦时藴又多喂了她几颗,才将剩下的一小半放回怀中。
唐惜薇休息了片刻,也有了力气,歉疚道:“拖累秦公子了。”
秦时藴摇了摇头,才想起她看不见,于是出声安慰:“朋友之间,何必谈什么拖累?再说,也是怪我想的不够周到,才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我若是当时能快些回去,你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我们在这里面多久了?”
“应该有一天了,”秦时藴顿了一顿,又仔细一想,补充道,“外面天应该快亮了。”
地面之上,季禾鸢与卫铉两人仍在炽烈的阳光下,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刻不停的说着话,只是此时两人早已声音嘶哑,只能勉强发得出些许气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