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怕得睡不着,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躲在墙角。
那张上下两层的宿舍床年久失修,稍微一活动就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那个本该让她叫一声“堂哥”的人,就那么直接把她从上铺拽了下来。
也许是该庆幸,那时候,那个房间地面上连水泥都没铺。
不过饶是如此,她身上还是青紫一片,后脑处也肿起了包。
他当时给出的理由是,她吵到他睡觉了。
他的父母全都向着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并未批评他一句,倒是把她数落了一顿。
没有药涂,全靠自愈,她身上的伤将近两个月才全部消下去。
自那以后,她晚上宁愿在冰冷的黄土地上打地铺睡,也不会再爬上铺去睡了。
那种从上铺直接被拽下来摔伤的经历,她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她知道那种事不会在宿舍发生,但阴影已经产生,她稍微爬高一些就会不自觉害怕。
江倚月低眸,舀了勺糖水,只是动作显得并不是那么自然。
霍辞察觉到她神色的细微变化,沉声问:“在想什么?”
她摇头,唇角勾出浅笑,“没,我没事。”
他的嗓音低淡,“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江倚月望向他,“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