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浅蓝色卫衣和黑色长裤尽数湿透,像是在水里浸过一般。
江倚月抬眼瞧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他现在的语气,和霍辞哄她吃中药的时候,居然有几分相似。
如微风,似细雨,温淡深静,就像在哄三岁小孩儿一样。
十七岁那年,每月一次的例假像是忽然变异,痛感比前几年剧烈许多。
她被折磨到没法上课,来例假的那几天,整夜整夜地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霍阿姨找了个中医为她调理,开了些药。
但是中药么,向来苦口。
她捏着鼻子喝下去,却又忍不住犯呕。
那时候,霍辞捏着一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哄,“不难受了,吃一块这个,就不会苦了,嗯?”
他手里的点心总是最好吃的那块。
每次喝完中药,她总能被他喂一块桂花糕。
渐渐的,她竟也忘记了中药的苦,反倒一直记得那块桂花糕的清甜味道。
江倚月扯回思绪,捏了捏因太冷而微微泛白的手指骨节,什么都没说,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半小时后,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里。
江倚月推门,迈腿下车。
她跑到急诊部,询问了下值班护士,问到了那位庄小姐的病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