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你妈留给你的东西不全是你的,不信你可以咨询律师,那遗嘱完全是无效遗嘱,按照法定继承顺序你爸也有一份,我和你爸结婚后签了协议,他的所有财产都是我和他夫妻共同财产,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温瓷抬头望了望天,“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挂了电话,温瓷站在树底下缓了一会儿,才给徐时礼打的电话。
徐时礼这个点大概率是在组织院里什么会议不会看手机,温瓷还是打过去了。
只响三声,那头就把电话接上了,温瓷有些讶异。
“宝宝?”
刻意压低的低哑嗓音穿过午后烦闷,穿过夏季聒噪蝉鸣从听筒边传来。
秋末的一缕风划过树梢吹动裙摆蹭脸而过,将温瓷吹得过分清醒。
很久之前,城轨站,夜幕沉沉,大概也是这样一副场景。
少年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穿过周遭嘈杂环境,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那时对他有些小牢骚,但因内心知道人家压根没有那个义务,自己总是提醒自己得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个世界从她初二三时开始崩塌得只剩下一堆残骸,温瓷捧着那堆残骸不知所措,被命运的手推着往前,命运要她去哪,她就得去哪……然后她就遇见了徐时礼。
温瓷这个人吧,很难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为她放弃为她付出。
她不能理所当然地要求别人去救赎她。
她总是禁不住地想——她是谁啊?别人凭什么要拉她一把?
可是徐时礼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