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瞧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了休息室,上楼取出了那封她带了一路,却从未被打开的信。
她说不清为什么不想在洛京打开它。
或许是它也在等她回到南渚,回到属于她和哥哥地方。
谢瓷带着信,赤着脚走到廊下。
雨水将夏日的燥意都带走了,这会儿廊下踩起来还挺凉快,她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下,小腿往湖水里晃去,雨丝和着风飘下来。
眼前的信封是粉色的,颜色显得陈旧,封口完好无损。
曾经的她没打开过,俞蜃也没打开过。
谢瓷垂眸瞧了一会儿,第一次拆开了这封信,信打开的瞬间,她第一眼是去看字迹,待看到“釉宝”两个字,她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这字迹,和俞蜃的不一样。
他们是两个人,即便拥有相似的温度。
谢瓷抿着唇,往下看——
“釉宝。
或许有一天你会看见。
南渚的天放晴时,不像我,像你的眼睛,那是一种很特殊的颜色。你的名字里,有个瓷,我见过一种青瓷。诗人说它‘至如蔚兰落日之天,远山含翠;湛碧平湖之水,浅草初春,豆含荚于密叶,梅摘浸于晶瓶。或鸭卵新孵,或鱼鳞闪采。洁比悬黎,光不浮而镜净;美同垂棘,色常润而冰清’。注[1]
釉宝比这青瓷还要美丽。
我出门时,喜欢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