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醒醒,待会该下山了。”

风红缨一夜没睡,就着亭子里有的简陋铁锅熬了一锅驱寒药分发给学徒们。“师父,多给我一碗。”

王二麻那张布满麻子的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红得跟山上的野柿子果一样。

另一碗由王二麻端给了段笑仪,算是赔礼道歉。

段笑仪冷到后槽牙咬得咯嘣响,一碗热气腾腾的驱寒药下肚后,周身顿时暖了起来。

趁着王二麻等人用雪洗锅碗之际,风红缨来到段笑仪身边。

“接下里要进村,你可以不跟着去。”

段笑仪垂下脑袋,冻至红肿的双手不停地抓挠。

“带上我吧,傅家不要我,我、我无家可归……”

风红缨目光溜了圈段笑仪起冻疮的手,如今拥有这双粗糙手的女人说话哽咽,一滴泪啪叽砸到手背上。

咸咸的泪水流进冻疮沟壑之中,段笑仪疼得啜泣。

哭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会重生在这具陌生的农妇身体里,哭自己顶着风红缨的生辰八字进入傅家,到头来却混得这么落魄。

越想越难过,哭得声音越大。

此次出行的队伍里就段笑仪和风红缨两个女人,段笑仪突然嚎啕大哭,整个队伍懵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哭嚎不休的段笑仪。

王二麻率先走过来。

“师父,您只管下山,她交给我就行。”

风红缨说了声好,下山前甩了一管自制的冻疮药给段笑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