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男人身子往风红缨所在方向倾斜,半伸着脖子,咧开嘴笑:“好长时间没来了吧?”

“嗯。”

风红缨蹲下身,将男人面前盛钱碗里的积雪撇掉。

“生意不太好?”

男人耸耸肩:“不是所有会拉《二泉映月》的瞎子都是阿炳,没人听很正常。”

紧了紧身上的红棉袄,男人问:“你咋来这了?工作不忙了?”

毕业后,风红缨忙的晕头转向,就歇了天桥卖唱。

庶哥没有歇,哪怕风红缨知道庶哥攒的积蓄够他在北京生活,庶哥每晚还是会准时准点的出现的天桥下。

拉二胡已经成了庶哥的宿命。

庶哥宁肯经受风吹日晒,也要摸索到天桥下拉几首二胡,二胡声不响,庶哥当天都睡不好觉。

两人虽然没有过多的说起各自的家事,但两人之间有着一层说不清的默契。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庶哥开始收摊子。

风红缨:“庶哥,我拍了个京剧电影。”

庶哥在那擦二胡:“哦。”

风红缨开门见山:“电影已经拍完了,但缺个二胡乐器配音,我把你的名字报给了导演,明天你去面个试咋样?”

庶哥背起二胡,笑了下:“你跟他说清楚没,我这眼,我——”

风雪肆虐地打在庶哥沧桑的脸上,即便黑色墨镜遮住了庶哥大半张脸,但依旧能看的出来男人脸色十分的惨黄。

“说了,我都说了,导演惜才,庶哥,去吗?”

庶哥嘿了声:“去,惜才?我他x竟然是才……”

风红缨习惯了庶哥偶尔时候的爆粗口,约好明天相见的地点和时间后,两人在天桥下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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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导,庶哥他明天去你那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