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将发带送去你的殿宇的,”姜斐飞快地打断了他,手中的发带轻飘飘地坠落在地,她低头怔愣地看了发带好一会儿,而后低笑一声,“没想到你不在那里。”
“可我却看见了这个……”
姜斐轻轻拿起水镜,面无表情地轻点镜面。
镜面如波光微漾,而后开始浮现过往熟悉的画面——
慵懒坐在座椅上的容舒玩味地笑着:“至阴至寒的天灵根,若能当我楼中一味药,也是她莫大的荣幸了。只可惜,一味药无需有名字,也无须有多余的情感,死气沉沉才更好。”
满眼兴奋的容舒在人界俯瞰着她:“她竟与辛岂、云诀的命运纠缠,还有锁情咒,真有意思。”
而后,容舒摇身一变,化作成容予的模样,算计了那场“英雄救美”的初遇。
就连魔族人来袭,“容予”坠崖的戏码,都是他精心策划好的,只因他想体味下她为他付出一切的新奇感受。
人界那场喜宴上,容舒带走了昏迷不醒的她,喂她服下了忘情丹,从此满心只有他一人。
只因“一个生动的、只专注于他的人,比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要好玩的多。”
甚至就连前几日的出楼游玩,也不过是故意带她前往百鸣泉换血罢了。
水镜的画面飞速转变着,容舒的脸色越发惊惶苍白,怔怔望着姜斐,却只从喉咙挤出一句:“斐斐。”
姜斐安静地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容舒,你从一开始便知道辛岂对我下锁情咒、一直在利用我渡劫,知道云无念就是云诀,却只因想看我心死,成为千金楼里一味合格的药材,所以一直在一旁看我的笑话,是吗?”
容舒的唇微颤,却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姜斐缓步走向他:“在人界那个容予,也是你对不对?看我随你坠崖,喂你血疗伤,被你戏耍,你心中定是很有成就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