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岂却紧皱眉心,方才那番话,说出口时他便已惊住。
惹恼他的人,他可以笑着拧断那人的脖子,却从未将心中最真实的恼怒随意发泄给某个人。
从未这样过。
姜斐看了他好一会儿,低下头来,俯身便要将书信捡起:“书信怎么能乱扔……”声音在看见书信上的字迹时逐渐变轻。
原来,云诀在柳安城一带历劫吗?
下瞬,她的手中一空。
辛岂已飞快将书信夺了过去,攥在手中,除了恼怒外,还有莫名的……心虚。
姜斐呆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了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辛岂攥着书信的手一紧,缓缓抬眸望着她,良久讽刺道:“你要离开。”
话落,隐在宽袖中的指尖徐徐萦绕着赤色的光雾,内丹一阵阵剧痛他却无所觉。
他不介意多一个傀儡,而后诱哄着她受下锁情咒。
姜斐双眸微有错愕:“你怎么知道?”
辛岂笑:“猜的。”
将她做成什么傀儡呢?
全无意识、供他随意操纵的傀儡,还是穿透她的四肢、当成一个满眼生机的提线傀儡?
姜斐抿了抿唇:“辛岂,我其实一直有事瞒着你。”
辛岂看着她,不语。
“从云诀的殿中,我不止偷了修元丹,还看了一本古籍,古籍上说,血契如今尚存于世。”姜斐干脆将血契一事推给云诀,一来云诀此刻正在历劫,二来辛岂如此厌恶云诀,自然不会去找他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