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棠回头中途又折返,没去看他,甩开手便离开。
冬天一样的秋季,天空雾蒙蒙的,青灰色的薄雾好像他今日在车里燃起的烟。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看不清的雾茫茫里。
“怎么突然回来了?”覃明月看着脸色差的麦棠,第一时间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吗?也没有啊,是不是肚子痛?”
麦棠才知道笑口难开是怎样的滋味,眼睛里的光亮暗淡许多,摇摇头,走过小姨,身体无力地窝进了沙发里。
感情这种东西,多半矫情,也让人阴晴不定,麦棠初尝,好似被封住了口,半个字说不出来,心闷闷的。
为什么喜欢的人,会是伤害过父亲的。
天意弄人,还是他人为制造的缘分本该强求不得?
麦棠情绪外露,小姨停下手里的工作,坐到她的身旁,轻言细语:“糖糖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小姨。”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麦棠的眼泪断了线似的砸下去,她用手捂了捂脸,而后又扑进小姨温暖的怀抱里,咬牙,没能哭出声。
有些事亦或是有些人,拿起时轻飘飘,要谈放下,说心痛太矫情,可是也最为贴切。
麦棠哭累,泪水让眼浊,世界浑噩不堪,她逃避性地埋进被子里,身心都跌进梦境里。
难过极了。
做的梦,都失他。
覃明月很快看出问题来,叫她醒来吃晚饭,耐心十足地开导她,这才问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缘分。”她笑,“璇舟的孩子和我姐姐的孩子,竟然会有这层关系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