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这边似乎走神,许久没有挪开视线,呆呆的,表情很像团子放空时,傻呼呼的模样。
“麦小姐,这鱼啊得趁热吃,凉了会有点腥味。”阿姨最后一道菜上完,笑着提醒看沈疏的人,别干拿筷子杵在碗里了。
麦棠回神,连忙收回目光,瞥到阿姨看看不远处的沈疏,又瞧瞧她的,不免红着脸低下头去,“哦好,知道了。”
阿姨见沈疏挂了电话,好意催促道:“先生,待会儿凉了就没什么口感了。”
“嗯。”从嗓子里压出来的一个字节,低沉缱倦,像冰八度的啤酒,令秋风微飔,却没有腻耳造作的气泡音响。
麦棠忍不住抬头去看,恰逢他看过来。
两人视线,再一次老套地相撞。
此时风起,此时心动。
沈疏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深绿被萎黄侵染的树叶簌簌落下,隔得太远,就这么望过去,他的身后仿佛在下一场大雨。
他身上未有一滴水痕,更衬得他不真实。
沈疏回到座位上,“罗凤芸那边都交代清楚了事情,应该很快就会被起诉,小麦打算怎么做?”
麦棠筷子顶端点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看法律怎么判吧,我听法律法规的。”
期间,有沈疏夹菜,筷子碰到瓷碗和瓷盘的清脆响,“嗯。”他顿了顿,“很对不住你,让你受险了。”
他将麦棠面前的一盘素菜与自己手边的清蒸鲈鱼交换,目光在她眉眼间那细微的神色之间摩挲。
这事儿真让麦棠心有余悸,罗凤芸摆明了破罐子破摔,就想报复她,若不是愤怒到了难以发泄的程度,想要掰扯掰扯,理性下来的话,很难想象她会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