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她就不太清楚。
明明是一个父亲,单从外表气质而言,沈丛捷看上去朝气蓬勃,是校园里某棵一直沐浴阳光的乔木。
而沈疏,真的很难形容他像什么,像雪融给人凄然易碎的冲击,又似皎月,美好又遥远。他身上还有麦棠能感觉得到的深——深渊的深。
麦棠执着去深究的时候,能隐约捅破那层薄膜,一刹那间,觉得沈疏很像悬崖边上的雪松。
冬日里,可以用炭火烤出它让人感觉温暖的香味。
但要细致的用小火慢烤才行。
她去年好像有买过那么一瓶雪松味的香水送给爸爸。
沈疏看她丝毫不难过,还有点走神的模样,眉头微挑,“为什么不问问不是沈丛捷来接你?”
麦棠定神,她向来不会让别人的话在自己这里落空,“为什么?”
“……”
“你看,你又不说。”
说话期间,已经快到了,雨势略大,肃冷的豪车,仿佛在许多晶串串的珠帘后面。
沈疏摸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朦胧雨中的车子立刻鸣响,闪灯。
因为是下雨,麦棠就近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却不想,男人抬手把门关了,“怕是有人跟踪。”
话音溜进雨滴里,擦过她白软的耳垂落下,凉凉的。
眨眼再看他,已经把后座车门拉开,手把着门框,侧目看着她,“坐在我身后。”
沈疏拿着灰伞,站在雨里,像散星布月的使者,寂静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