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黑色西裤、白色衬衣,身姿高大挺拔,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卓然的背影像是天地间一棵傲立迎风的树。
陈歆野脑海里飘过一句诗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她对这人不凡的气质有几分好奇,稍稍加快脚步。
马上就要到露台,一阵清风袭来,裹挟着雨中特有的泥土芬芳,夹杂丝丝缕缕的烟草味,吹开白色的纱帘。
男人恰好回头。
冷峻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举在嘴边的烟还没收回,尖端赤红一点,与冷白的肤色对比冲撞。
陈歆野停住脚步,思绪猛地抓住什么。
男人见她出现,放下手,几滴雨珠在他动作前流过有力的小臂,没入挽起到手肘的衬衣袖子里。
他走向旁边的铁艺圆桌,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随后,抬起了头。
雨在这一秒大了,风也疾了。
原本软绵绵的细丝这会儿像是铆足劲要一口气泼下来,哗哗声响盖住车水马龙的喧嚣,但盖不住陈歆野的心跳。
噗通,噗通。
陈歆野定定地站在原地,将男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凝望着她。
清亮深邃的丹凤眼仿佛是搅动起狂风骤雨的漩涡中心,把人一口吸卷进去,死死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