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允慈很快想到,荣帮底下的娱乐场所是被荣真允许过的。荣真交待过她的事,她倒也为了跟上课业到现在还没着手办。于是趁着今儿课程结束得比较早,杜允慈叮嘱司机开去上回荣真带过她一次的那个赌场。
司机是荣真的手下,不用杜允慈多解释,照着杜允慈的吩咐办,到了赌场也帮杜允慈引荐了场子的管事人,然后杜允慈才四处的赌台随意下了点注玩两把。
她在管事人面前是荣少爷身边的红人,代表荣少爷来巡视赌场,所以拥有比较大的话语权,之后被请到后院休息时,杜允慈便让管事人将场子里呆了超过三年的人分批次请到面前来。然后杜允慈非常直接地问葆生:“哪个是暗中帮你们先生工作的?”
葆生因为她神奇的操作原地瞠目结舌了近一分钟,被大壮推了一下:“少爷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
向来憨厚朴实好脾气的大壮自从那次捡回一条命,和葆生几乎势同水火,像当下这般欺负葆生的小举动,不是第一次发生。杜允慈看大壮也没太过分,一直默许。
葆生瞪了一眼大壮,回答杜允慈说:“我得先请示先生,先生允许了,我再告诉少爷。”
映红替杜允慈冷哼一声:“你不是要去请示,而是要准备准备怎么骗我们少爷。”
葆生这伺侯在杜允慈面前是越来越觉得委屈:“少爷,你这打听也不是寻常事情。我不能越过我们先生直接决定。”
“可以,那我明天再来。”杜允慈站起,身体轻轻撞了一下桌子,桌上没放平稳的茶杯不小心掀倒到地上摔碎。
管事人立刻向杜允慈道歉,然后喊人进来处理:“蒋江樵呢?蒋江樵上哪儿偷懒去了?还不快来打扫!”
杜允慈以为自己听错了,问管事人确认:“你叫的是什么名字?”
“蒋江樵啊,少爷你认识?”管事人将刚刚应声进门来的男子拎到她面前,“就是他。场子里的一个杂役。以前是个书生,喜欢来我们场子赌,输了个精光,最后他把自己卖给我们场子了。”
只见他棉麻布料的短装打了许多破旧的补丁,背有些佝偻,低着头畏畏缩缩不敢正眼瞧人,明明没做错任何事,嘴里直碎碎念叨:“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杜允慈飞快看一眼葆生。
葆生的神情略微复杂。
原本杜允慈还只是好奇,这下真成了怀疑。她迅速让管事人找来纸笔,她写下“蒋江樵”三个字询问:“名字可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