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上一回和他吃饭时,她教他的西洋绅士用语。眼下当真从他一个老派之人口中讲出来……杜允慈笑了。
迎出来的经理带他们从特殊通道直接进入影院内。
但凡霖州上映的影片,都是已经在上海放映过的。这也是之前杜允慈不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今次这场,则是杜允慈去年离开上海后的新片子。
内部尚保留戏园子的部分设计,杜允慈和蒋江樵的位置便安排在楼座的包厢里,正对戏台子上的幕布。经理还立刻送来茶水、小食、热毛巾。
映红拿起其中一块热毛巾要帮杜允慈擦手,杜允慈示意映红到蒋江樵那边伺候去,遭到蒋江樵的谢绝:“不必了。”
杜允慈莫名从这三个字听出一丝冷意,侧头看蒋江樵。
蒋江樵正低垂着眉眼自行擦手。
厅内的灯恰于此时熄灭,全场蓦地漆黑一片,以致杜允慈来不及确认。
两三秒后投向幕布的光束打出来,杜允慈的眼睛借由昏暗的光线重新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
蒋江樵已抬头,并也侧身来看她,好看的面容分明舒展着平日如玉般的温润,好奇地询问她探究的目光:“怎么了杜小姐?”
杜允慈周到地说:“一会儿放的是美国影片,没有翻译配音的原片,放电影前字幕上会先用中文告诉我们影片的主要情节[注],先生记得留意。中间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先生随时可以问我。”
蒋江樵扶了扶眼镜,嘴角抿着很淡的弧度:“好。”
幕布上的中文字幕在他话尾音落下的同时如杜允慈所预告的显示了出来。
两人均望回前方。
其实以杜允慈的经验,大部分来电影院的观众,并不在乎究竟看没看懂故事情节。看不懂,也不影响大家跟着画面呈现的演绎体会到情感。
今儿的影片是冒险诙谐题材,于是一开始,厅里的笑声便不曾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