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和外面像是两个世界,里头又闷又热,乐臻一进来便闻到浓浓一股中药味儿。喜鹊跟进来后,立刻便关上了房门。
“塔娜如今受不得冷,咱们且先去去寒气再过去。”喜鹊拉着乐臻走到炭火盆边上,解了斗篷,烤了一会儿,身上暖和起来后,两人才进了内室。
房间里头有医女守着,塔娜脸色惨败,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薄薄一层被子,许是听见动静,竟睁开了眼。
瞧见乐臻,她惨白着一张脸,却还朝乐臻笑:“好姐姐,我不成了,走之前还能见着姐姐,真好。”
“不会的。”乐臻一下就红了眼,“塔娜,不会有事的,有那么多太医呢……”
她走到床边,想要拉着塔娜的手细细安慰,却瞧见薄薄一层被子未曾盖住的地方——塔娜的手,两只被裹着厚厚的、不知多少层纱布仍渗出血的手,被布带拴着动弹不得。
不,不止是手,乐臻视线一晃,塔娜双脚的位置也都裹着厚厚的纱布,被布带固定住。
乐臻愣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大人小心些,下官等人好容易才止住血,若是碰到伤口,再大出血一回,恐有性命之危。”医女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
“这样活着,不如叫我立时死了。”塔娜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下,融在发鬓里,无声无息,只留下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