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可无论逃到哪里,那颗仿佛装了追踪仪的球,都能从与他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二公分的距离擦过去。
耳中几乎只能听见发球时的声音,以及落地后,逐渐消弱下去的“哒哒”声。
伴随着眼前的黑暗,无止尽地在他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和失禁一样,将伴随他往后在牢狱中的每一个黑夜,永远不会消失。
……
贺舟盯着表盘,分针转过半圈时,敲响了仓库的房门。
没有等太久,谢凌云从里面打开。
他走了出来。
贺舟扫了一眼,看到地面上躺着的那具佝偻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身上也没有伤痕与血迹,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看到冯巍湿透的裤子,和仓库地面上散落一地的网球。
揶揄地看向谢凌云:“你还挺变态的。”
谢凌云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方帕,掩在鼻尖:“还不走?”
贺舟似乎也闻到了似有若无的气息,没有细想,嫌恶地看了一眼,嘱咐身边的人将冯巍押回去,才跟了出来。
一直到门外,谢凌云才放下鼻前的方帕,一副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模样。
贺舟拉开车门坐进去,等了这么久,饿得前胸贴后背。
“瞒着承叔给你遮掩这事儿,怎么说都得请我吃顿大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