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奔逃的人也被这景象吓得不轻,逃的速度加快了。
沈遇稳稳地抱着苏静影,脑中回忆着车停的方向。
不像沈遇此刻的紧张和专注,苏静影的身体随着沈遇的脚步上下颠簸,本就混沌的大脑愈发晕眩了。
她一手捂着口鼻,眼睛半睁,看着沈遇的下颌线。
这个横抱的动作,他们以前没少做过。
但每次都是沈遇把她从沙发抱到卧室,欲望和企图显而易见。
可这次不同。
阳光描绘出男人凌厉的侧脸,突出的喉结线条诱人。
被汗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像是消失了似的,肌肤贴着肌肤。
但不用问她就知道,此时的沈遇只想着怎么逃,并没有男女之意。
头晕得更厉害了,意识也开始飘远。
她在这远离家乡的国土,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极其荒诞的事情,而且也许会就此被未知的病毒夺去生命。
当死亡真的距离自己这么近的时候,人所有的固有看法全被打破。
沈遇的眼神平静而单纯,就像当年在苏梅小院儿时,她第一次看到沈遇笑,二十三岁的他其实有一颗渴望温暖和抚慰的心。
她想起被燕子父亲袭击的那晚,沈遇救了她之后,他们隔着救护车和警车,远远相望,沈遇的眼神里是畏惧和虔诚。
以及两周前,在滂沱暴雨里走远的他,背影落寞,全然没了骄傲和矜贵。
一次次,沈遇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又因为担心她反感,默默低调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