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辛怎么会难过呢,对他来说,这都是过去好多年的事了,而且他对这些人毫无感情,连恨都已经被时间吹散了。
抛弃他的母亲,动辄打骂的父亲,逼着他出去打工挣钱的所谓叔叔,他只希望他们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他从前很避讳和许知年讲这些卑微耻辱的过去,许知年好奇地问起时,他都会冷着脸走开,后来她也就不问了。但他现在觉得,这些过去的人与事,若是能换得许知年的一份心疼,也算有它的价值。
第二天吃完早饭,大家和老夫妻告别后,就踏上了回华城的路,
一路上还算顺利,离开黎乡拍摄就结束了,大家虽然一直都挺放松的,但摄影机一关,就更加放飞自我了,在破破烂烂的面包车上唱歌,还在机场打起扑克牌。
机场里人很少,几个餐馆都是空着的,节目组挑了一个连锁的拉面店,点了几碗面。
许知年拿回了自己饱满的钱包,豪气地拍在桌子上:“来,今天我要大杀四方。”
叶浅曦不太会玩扑克,就没有参加,顾迟辛也说不参加,刚好四个人玩双扣。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李导也走到他们身后观看,看许知年牌都拿不住,忍不住嫌弃:“我女儿都比你会抓牌。”
许知年瞥了李路远一眼:“李导,不是牌抓得好,就能打得好,我虽然不会拿牌,但我清楚记得我每个牌的位置。”
然而,等舒允恩出完了,她才发现她的两个六间夹了一张四,而她之前已经把三个四出掉了。
李路远在后面幸灾乐祸地哼哼,还有些遗憾没有叫摄像大哥接着录。
“我帮你整牌。”顾迟辛坐到许知年旁边,接过她手里的牌,一边整理,一边抓牌。
顾迟辛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是许知年最喜欢那种干净的那种干净的指甲,四根手指拖住纸牌背面,大拇指扣住正面,轻而易举地控住了牌。
“诶,你不是不来吗?这可不行,你不能帮她。”舒允恩不乐意了,顾迟辛牌技很好,他们晚上无聊总是三个人斗地主,几乎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他只帮我拿牌,我自己会出。”
“嗯,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