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汀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来:“沈老师,我也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能听我倾诉,但是有些事,不是我想说,就能得到理解的。我是一个被忘掉的人,你也忘掉我比较好。”
沈渊皱了皱眉——杨汀的语言表达能力总是忽上忽下,句子时而完整时而破碎。那天他在办公室外其实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程煦对杨汀说“哥哥很愧疚”和“我一定会救你”之类的,这和她的异状有没有联系?
没等他想透,摇摆不定的杨汀又将视线凝聚到他身上,沈渊从这个憔悴苍白的小姑娘眼里看到了泪光。
“沈老师,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我都不能说,但是……请你不要拿走我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我知道哥哥想救我,但说实在的,我不相信他,他努力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成果,我已经没救了。”
“你慢慢说,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不会没救的。”
沈渊拼命地想安抚杨汀的情绪。她的句子实在是太破碎了,就像她的情绪一样捉摸不透。
她也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句不成句,实在不像个样子,但她的胃实在是太疼了,药包里初版旋风的残渣都已经被她舔干净,没有什么能让她镇定下来,好好思考自己的言辞会不会给杨锦年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特别是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已经暴露在了第一次心动的人眼前,她觉得无法忍受。
杨汀像所有无法承受压力的人一样把脸埋在双手中,使劲摇了摇头:“沈老师,我是一个受害人,但我的人生已经完了,如果没有了那个加害者的保护,我就会立刻死去,请你……不要再管我了,你不应该被搅合到这种事情里来。”
沈渊忽然神色一凛,不再纵容她脆弱的情绪:“我知道你是受害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不说出来,也许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因为你的软弱被拖下地狱?你什么也不说,纵容那个害了你的人继续控制你,就能得到解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