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天湿冷,雪籽砸在脸上生疼。

“庶哥,明天我来不了了。”

一下雪,逗留在天桥下听戏的人十个中只有一两个,这都算多的。

风红缨这几天被钱萍压在练功房出不来,有时候晚上十点多了,风红缨抽空跑出来一看,发现拉二胡的庶哥还在。

一把黑伞慵懒的打在头顶,双手冻红了还在那拉。

庶哥在天桥下拉二胡拉了快有三年。

风红缨只知道庶哥的名字,至于庶哥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执著在天桥下乞讨度日,庶哥没说。

不过就平时的交谈,风红缨觉得庶哥挺有文化的。

“不来啦?”

庶哥语气染上不舍,倔强的别开脸:“走吧走吧,你是大学生,跟我一个乞丐呆在一块不合适。”

风红缨蹲下身,将一件火红的棉袄搭在男人的肩上。

“谁说我不来了?我还来,不过我过年前要出国演出,一时半伙人不在国内。”

一听风红缨还来,男人摩挲二胡的粗糙大手动了动,将二胡放进盒子里后,男人慢吞吞的起身扯红棉袄的拉链。

男人眼瞎,摩挲半天也没能将拉链对齐。

风红缨伸手帮忙,拉到衣领。

“庶哥,等我回来了,你拉,我唱,咱们这个天桥组合永远都不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