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抬了下眼皮，启唇接住傅明朝喂过来的一小把松子果仁，话语模糊道：

“问你傅哥，志愿照他抄的。”

“志愿这东西也能抄？？？？”

陶世知瞪大眼睛盯着顾衍，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转念一想，顾衍的高考总分只比傅明朝低一分，在学校的这么三年，两人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状态，现在抄个高考志愿貌似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他花了十秒钟的时间才让自己被冲击到的心情平复下来。

顾衍将嘴里的松子咽下，眸光淡淡地瞥了眼坐在沙发另一边和陶世知肩贴着肩的楚渊，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揶揄：

“那你的志愿呢？怎么填的？”

“还能怎么填？当然是紧跟着我同桌的脚步啦！”陶世知说着，又往楚渊的方向挪过去一点。

他的高考啊总分比楚渊低了十五六分，按理来说，和对方选同一个学校，报个不算热门的专业，也是稳进的。

但是陶世知没报，他的第一志愿报的是另一所大学的王牌专业，和楚渊的第一志愿院校只隔着一条马路，都能算上是兄弟学校了。

陶世知说着，将手里的骰子在空中抛了两轮，才继续道：“不过跟你和傅哥的学校离得就远了，都不在一个城市，以后就，难聚了。”

聚不聚的，顾衍倒是没感觉出来什么，只是想起了楚渊这两年来对陶世知愈发下降的忍耐力，不禁投去了一道略有些复杂的目光。

ktv里的灯开得暗，楚渊只觉得有些看了眼自己，还没来得及去细究那道视线的含义，陶世知便率先一步原地炸毛，面露幽怨地看着顾衍道：

“你知道你刚刚看我同桌的眼神像什么吗？”

顾衍挑了下眉，盯着陶世知想看看对方又能憋出什么话来，傅明朝也抬眼看了过去。

乍得一下被两道视线这样注视着，陶世知立刻起身坐到了楚渊的另一边，和顾衍与傅明朝隔出一个自认安全的距离后才道：“活像是马上要嫁女儿的老母亲，视线带着三分不舍，两分悲伤。”

顾衍闻言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强压下心中要跟陶世知’友好交流‘的冲动，语气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