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升又做梦了。
教室,老师,四排学生。
每排学生随着老师讲课内容的变化,脑袋上,躯干上,四肢上,长出不同的触手和眼睛。
那些触手和眼睛,在闻人升的笔记和考卷上,不时出现。
酒馆,木头,一群酒客。
酒客在周围旷野里走动,喝酒,撒尿,那根木头搭在酒馆的房顶上。
仔细看去,酒客的面容竟然是背着书包的学生。
三颗太阳出现,碾碎了一切。
闻人升这才从梦中醒来。
醒来后,他久久不语。
这两个梦,代表着什么?
明白了,肯定这些天一直都在折腾旧日支配者,让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时候做点别的事,来冲淡它的影响了。
做点什么事才好?
正在这时,刘巡察打来一个电话。
“老闻,最近法师系的学生们,希望请一位最权威的异种者来讲课,好让他们感觉一下两种体系的差别。”
上课,老师,学生,触手?
“不……”闻人升刚想拒绝,突然改了主意,“不是很忙,我去一趟。”
因为他想到几乎所有的故事中,都提到一件事——
你越是反着预言来,越是在最后给你来个狠的,只有顺着预言走,然后在微不足道的地方稍微扭转一丁点,才能改变一点点结局。
最典型的一个故事,就是某个小孩被预言为将来的灭世者。
于是他的家人疏远他,厌恶他,同龄人憎恨他,欺凌他,而神职人员封印他,想尽办法毁灭他,结果可想而知,灭世者就这样毫无疑问地诞生。
如果孩子还有一个母亲疼爱他,无视预言,那么这个世界还能留下一点希望。
如果连母亲都没有,这个世界就彻底完蛋。
真正解决的办法,是给孩子这个世界的爱,让他自己的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克制内心的毁灭欲.望,抑制自己的毁灭之力。
最后主动选择封印自己。
这才是即悲剧又可以接受的一个结局。
…………
中江市,一处课堂。
听课的不仅仅是那些法师,还有新生异种者,甚至包括赵涵和王文文这几个家里的异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