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才刚转过身,就被陈佞之的话钉在原地。
“你往哪边跑?我在这边。”
什么意思呢......他的话在季予脑中激起阵阵回响,隐隐有无所适从的期待升起,又被深入骨髓的自卑撕裂开来。
他怔怔转身,眼泪流了满面也毫不自知。
见状,陈佞之逆着光一步步走来,粗糙的指腹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颤栗。季予忍不住缩脖子,马上就被他钳住下巴。
“叫我一声。”
他垂着眼帘,下巴却向外扬,用嚣张的姿态说着看似漫不经心的话。
季予的反射弧变得很长,走着走着还打了结,脑子一团浆糊似的无法思考,直到陈佞之轻捏他的下巴,重复道:“叫我一声,我就抱你。”
泪腺如同放了闸,才刚抹完的眼泪再次疯涌,季予听见颅内那根紧绷着的神经断裂开来的声音。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他只能听见耳朵里的嗡鸣声。
紧紧攥着陈佞之的衣角,他的每个关节都用力到颤抖。
“陈...陈佞之...”
被他一把拥入怀里时,肋骨撞得很疼,心尖也颤得发疼。
陈佞之抱人的方式很是自如,把他搂过来后像平常做爱一样托着他的臀抱起,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神。
他掂着臀肉捏了一把后阔步往警局走,用着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调侃道:“啧,稀客啊。”
他要是不回来拿手机,人就跑了。
惩罚性在他的耳廓上添上新的齿印,陈佞之正欲开口,就被季予打断。
他哭着颤抖,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陈佞之”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