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
漆黑的木头人竟是化作了虚无, 消失在了过道之中。
柳云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墨羽,带着玉堂春大步跑了出去。
二人驻足在了巷子口, 因为此时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再逃脱了。
刘玉山穿着者蟒袍, 带着黑压压的锦衣卫, 站在巷子口之外,那奇特的飞鱼服在黑暗之中发出了诡异的色泽。
兵刃出鞘。
除了刘玉山手中的阴白色长剑之外, 其他的锦衣卫手中,均持绣春刀。
脚步声从人群后方响起,锦衣卫缓缓散开, 后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玉堂春很熟悉的人。
太子,李庆乾。
李庆乾走到了二人的面前,审视着柳云州,“都说柳家的刀举世闻名, 想不到第一次见, 竟是在这种局势之下。”
“都说大周锦衣卫指挥使是安文月的狗, 想不到第一次见, 竟是在太子的麾下。”柳云州道。
“安文月确实能给他很多的特权和好处, 但本宫能给的, 是一身的蟒服。”太子笑道, “天下能识时务的人很少, 能够在混沌之中看清楚局势的人, 更少。很巧,指挥使大人便是一个少数人。”
“你不怕安文月杀了你?”柳云州将目光放在了刘玉山的脸上。
“我怕江烨杀我的时候,那五年便如同狗一样活着,可是现在我已然不怕了。当一个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 便什么都不怕了。”刘玉山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如今想要杀安文月的人, 多如牛毛,甚至这个巷子之中,已然不少于三人。”
“你我无冤无仇, 为何要赶尽杀绝。”柳云州望着太子。
“本宫喜欢江湖人,江湖人讲究一个冤仇, 讲究一个道义, 本宫很烦朝堂之上的人, 他们带着各色的面具, 说着听不懂的大道理,做着违背良心,违背道义的事情,可是……很无奈,我便是朝堂之人。”太子笑道,“在京城里,没有道义,没有善恶,没有因果也没有冤仇,只有利益,而杀了你,本宫可以获得利益。”
“什么利益?”柳云州道。
“总要有人为杀了安文月来承担责任,显然一个长安县捕头并不能慰藉安文月手下的群臣,需要一个更加靠谱的背景和势力,比如说北莽的柳家,一个在北莽极负盛名的家世。因为谁都不愿意相信,冠绝天下,言压群臣的大官能够死在一个捕头的手中,你说呢。”
太子笑道。
“可是杀了安文月的并不是一个捕头。”柳云州道。
“现在对于群臣来说,谁杀了安文月便是怨气,若是他们知道是本宫所为,必然是要反抗,因为他们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本宫若是连安文月都可以杀,自然也可以杀了他们。”太子微笑着道,“所以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本宫动的手,只好借由你的身份来做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