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斌眨了下眼睛,里面隐隐泛着水光,声音有些艰涩,“秦叔,你说他会不会痛呢?”
秦立哑声道:“可能不会吧,他还没出生呢。”
蒋玉斌拿过那张片子,仔细摩挲了半晌,“可是他已经有了人的模样了,我听说六个月的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存活了。”
秦立叹了口气,“你这意思是想留下他了?玉斌,你还年轻,婚都没有结,做好抚养一个孩子的准备了吗?”
蒋玉斌不回话。
“那你回去再想想吧。”不知道是不是受蒋玉斌的影响,这些日子秦立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想念他的孩子,明明面都没有见过,就那几记响亮的哭声,让秦立念了整整二十多年。思念和悔恨像针一样,深深扎进了秦立的心里,稍微触碰一下就疼得人肝肠寸断,想□□,却连针孔都找不到了。
“还有,孩子是那个农民工的吧,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蒋玉斌说:“不知道。”
秦立又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的喜欢那个人吗,还是玩玩而已?”
蒋玉斌蹙着眉说:“我也不知道。”人心都是肉做的,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蒋玉斌承认,他对刘世安应当是有几分感情的,但这感情到底有多深,是真的喜欢这个人还是仅仅喜欢这个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蒋玉斌并不清楚。况且,他跟刘世安当初说好了金钱关系,刘世安对他好到底是因为金钱还是因为真的喜欢,蒋玉斌都无法确定。
又是一笔孽债,秦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歹他当初怀着那个孩子的时候,跟聂远威还算是两情相悦的,那孩子虽说来的突然,可也还是称得上是爱情的结晶。而蒋玉斌倒好,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理清楚,孩子就来了。
“那你要不要告诉他?”
蒋玉斌依旧是沉默。
……
下午的时候,蒋玉斌还是回去了,一打开门贵贵就往上扑,蒋玉斌身体反射性地往边上躲了躲,“贵贵,老实点。”
“汪汪汪。”一回来就凶人家,贵贵不乐意了,扑腾着几根小短腿把自己往地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