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没读过多少书,脾气倔还不听劝。他借了不少钱投进生意里,乔母劝他,他还总说“我的事你不要管”。到后来,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欠了不少。
再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几乎把他的性子磨没了。
原主乔兮的记忆里大多是关于母亲和弟弟的,可那个男人或多或少给予过一些家的温暖给她。
那时乔兮刚上大学,正值除夕,窗外放着烟火,是浓浓的年味。家里的房子卖了,全都搬去出租房住了。房子里格外冷。乔兮刚洗漱完,准备吹头发的时候,乔父进门了。
他不知从哪赚来点钱,在除夕夜给她包了个红包,比乔兮之前每年收到的都多。那人对她说:“以后家里没钱了,这个你先拿着好好花。”
他正欲转身的时候,不知想起什么,对乔兮说:“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乔兮四五岁时那个男人也给她吹过一次头发,那时他没什么耐心,一边吹还一边抱怨,说你头发怎么这么爱打结。梳子怎么也梳不开,他干脆一剪刀把打结的那小撮头发剪了。
但是现在,他手指拂过头发的动作很慢,乔兮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个男人的手肯定黝黑一片,长满老茧。
窗外的烟花还在燃放,屋子里全是吹风机的白噪音。那时的乔兮觉得,时光淌得很慢,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一回头才发现,时光淌得好快,原来那个男人的容颜已经全是岁月的痕迹。
之后,噩梦接连而至,像阴霾一样笼罩着这个家。
……
一张张记忆相片在脑海中铺陈开来,连接成一段完整的影带,画面上的人影、故事逐渐从冰冷的卷带里浮现出来,与错杂的人声交织。
一切的一切,仿佛身临其境体验了一遍。
系统在耳边一惊一乍:“!!宿主,你怎么回事,怎么哭了?”
为什么哭呢?大致是人生有太多无奈,又被迫扣上了无数枷锁,有些人被命运的皮鞭驱赶着前行,却在半路陷进了泥沼里,苦苦挣扎。
乔兮啜泣了两声,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擤鼻涕,房间里寂静的氛围立刻被打破。她哀叹:“啊,我觉得心里抽抽地疼,做人好难啊!我想回小破站当弹幕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