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过她的脸,凑在她耳边道:“这只是一种营造喜剧的手段。小郁,太较真会没有幽默感的。”
二哥说的话是否令人不悦已不重要了。她耳廓痒痒的,不自在地挪开一寸。台上仍讲着政治笑话,台下哄然大笑,但入耳的只有她的心跳声。
此夜过后,蒲郁没说什么,但似乎默许了给他机会由头来过。
他们如寻常暧昧男女,走进昏暗影院,在歌女的爵士烟嗓与威士忌的泥煤味中私语。霓虹映照维港,船只搭载他们的澎湃心潮往返。
春去秋来,入冬了。阳光挥散雾霭,吴祖清说天气好,去爬山。他们走走停停,爬上太平山顶时,星星伴月当空。
山麓往下延展开,他们将全港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她说原来维港这么美,真好呀。
哪里好了,只这么一点点她已知足。
“如今二哥家财散尽,无法给你建一座山顶宅邸。”
蒲郁转头看他,眉眼弯弯,“我不要那些,我只要和你戴同一对戒指。”
吴祖清忽然慌了神。
蒲郁顿了顿,狐疑道:“二哥你该不会……”
“什么?”吴祖清错开视线。
“哦,那算了。”蒲郁不会承认有些许失落。
吴祖清转移话题似的给蒲郁辨认星星。他们在山顶待了许久,高处的风吹着着实太冷,蒲郁哆嗦起来,吴祖清把毛呢外套披在她身上,牵着她下山。
零星虫鸣自繁茂灌木中传来,蒲郁自然地忆起初次跟着二哥上山的时候。不是这座山头,他们身上也没枪,可心绪与那会儿别无二致。
她说了出当时不敢说的话,“小郁钟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