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祖清不语,蒲郁又说:“先生应承在先,君子言而有信。我也明白的,没有怨言。”
“人小鬼大。”吴祖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几分钟的时间,窗门外的天色完全暗了。
二楼传来骚动,侍应生与安保们被经理召集,而后散开来找人。蒲郁察觉了,思虑在心里过了一遍,问眼前人,“先生,你不会是故意支开我的吧?”
吴祖清忽然意识到,如果饭店还有别的出口,他这么做正好帮冯四小姐打掩护了。实际他没有应承任何事,他对冯四小姐的事也不关心,他只是觉得小郁的出现是无聊酒会中的趣事。
“等我片刻。”
吴祖清没作解释,直接去前台询问,在得到二楼还有其他出口的证实后,他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他以毫无道理的理由轻飘飘破坏了小郁引以为重要的事情。
他记得小郁提到了火车票,于是立即让接待员查询今晚刚售罄或还能买到票的列车班次。幸而列车班次不多,最近的只有一趟七点一刻发车的京沪列车,上海到南京。
吴祖清逮到一个正在找人的侍应生,原想让他给冯太太传口信,称身体不适先离开了,但又觉多此一举,便松开了手。
侍应生一头雾水,看着先生拉着一位女孩离开了,手牵在一起,实在破格。
他们上了吴家的私车,司机正打瞌睡,听到先生说去北站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神。
蒲郁着急地重复,“去北站,麻烦快些!”
司机发动车,飞速上路了。这一瞬间,吴祖清察觉到不对劲,但他没有去看司机,仿若平常地对蒲郁说:“这下我失信了。”
蒲郁无法忍受似的,气鼓鼓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戏弄我,你根本没有应承冯四小姐要帮忙!”
吴祖清哑然。险些忘了小郁顶聪明的,他在前台徘徊时,她该什么都明白了。
蒲郁攥紧拳头,恨不得给他一拳似的,“一点也不好玩,先生幼稚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