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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连老公都敢杀,还有哪个不敢杀的?一时间,朝廷之上关于暮王的事都被收了口,一大部分人是怕长宁郡主的剑,一小部分人是中立派。

圣人寿诞未开,暮王就先送了贺礼,并说云南有要事要先回去了。

圣人听到这话,先是生气,又是释然。

这是暮王在避嫌。

御书房内,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阴沉着脸坐在案后,他不停地揉着自己的额角,脖颈处青筋迸出,蔓延至额前,看起来格外可怖。

中年男人抬头看一眼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周湛然,少年一身玄色长袍,单手摩挲佛珠,他眉目微敛,表情冷淡,仿佛一尊白玉雕琢而成的偶人,没有半分生气。

“暮王的事,你怎么看?”中年男人缓慢开口,声音嘶哑至极,他跟周湛然长得并不像,除了一双眼。

此刻,中年男人那双眼中布满深暗的红色血丝,像是陈年累积起来的暗纹。他抬眸看人时眼白被血丝覆盖,如此,周湛然只能看到漆黑的瞳孔和那片氤氲开的血色。

少年抿了抿唇,转着佛珠的手下意识加快。

“暮王没有野心,是有人在捣鬼。”

中年男人更加用力地揉着太阳穴,“朕本来想都杀了。”

这位圣人是个疯子,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个小疯子,他们有一套如出一辙的处理方式。

杀人。

把不听话的人都杀光,那剩下的就听话了。

如果是从前,周湛然一定不会管这种事,杀光算了,可他想到少女那双明媚的眸子,她牵住他的手,跟他说她害怕杀人时的模样。

周湛然心跳开始紊乱,他张嘴,捏住佛珠道:“这件事,我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