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漂亮娘们,凭什么?!”
“凭什么!凭她是给大当家睡的,就能坐在前头?!”
“没给大伙出过力,没为寨子流过血,甭管什么夫人不夫人,反正老子粗人一个,老子就是不服!”
刚开始是嘀嘀咕咕,随后,附和潘大刚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他出了这个头,其他怀着相同心思的山匪虽然不说什么,但脸上的神色明显是赞同的。
有点心眼的,怕遭小女人的记恨将来被吹枕边风,被大当家给小鞋穿,此刻虽然不吱声,沉默却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漂亮归漂亮,像要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坐到他们前头去,那可就不是用脸蛋儿说话的事了!
宁馥轻轻笑了。
这群山匪的心思想法就差写在脸上了——
归根到底,她这个所谓的“压寨夫人”,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因为美貌而稀罕些的玩物罢了。
哪怕她披红挂彩“嫁”给了大当家,她也根本没有被视为与这个山寨话事人“一体”的夫妻;
哪怕她昨天救了山寨里的二当家,她也完全不被看做是山匪们一个排面上的人。
她是没有资格“掺和”男人们的事的,更不配坐在他们前头,拥有超然于他们的地位。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论性格柔弱还是英烈,不论才智平庸还是卓绝,大抵都被这样看待。
但这世上本没有路。
众山匪被她的这一声笑弄得有些莫名,却听那站在圈椅前的女人声音清朗,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