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现在弹吧。”宋初梨站起来身说,“小娜说你上次搬了很多乐器过来。”
一旁的小娜搓着手:“不过没有钢琴,钢琴太重了,只有电子琴。”
“一样的。”宋初梨随后看向江训,“一起吗?”
他们坐在一张凳子上,宋初梨弹了一串音符试音。
“还记得怎么弹吗?”
江训点头。
“真的吗?”想起上回他在定海天井弹琴的样子,宋初梨很小声地说,“不会就混,知道吗?”
她弹琴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对待他时的样子,像是一个教小朋友第一次弹琴的老师。
“知道了。”江训于是回。
《梦中的婚礼》的旋律像是dna刻在他的血液里。
行至尾声的时候,江训突然想起上次听到这首歌,是在榕城银行的酒局上,他看着孙岭把她的双手弄得红肿却无动于衷的时候。
曲子即将进入最后几个八拍,江训却突然弹错,装作无意地碰到了宋初梨的手。
“旋律明明是和前面一样的啊,”宋初梨完美主义情结严重,对这种死在终点的行为痛心疾首,“你怎么——”
“——是你说的,不会就混。”男人语气很无辜。
她的手早就不再红肿了。
很暖、很柔、但又有略微的茧感。
不真实到像梦。
也不知道他是那时疯了,还是现在疯了。
“……”宋初梨迅速调整,重新弹完。
在其他人的掌声中,她又回到江奶奶身边。
老人的眼神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空洞,沉默着看宋初梨,只拉住她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