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就是还应该依恋母亲的年纪,宋初梨甚至连母亲的模样都快要记不清楚了。母亲对她来说,已经是个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印象。
但总是能依稀记得,她的童年是很快乐的。她娇气,连走路都不肯,母亲就舍不得她吃苦,整日抱着。生日的时候,母亲会请榕城最好的西点师傅给她做好吃的巧克力蛋糕,说,我们阿梨要岁岁平安、长命百岁,一直穿公主裙。
唯一一次梦见母亲,是嫁给江训前,她在宋家的最后一个晚上。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剪影,没有面容。梦里,母亲给她唱歌,唱的什么歌她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母亲哄她睡觉,然后问她,阿训对她好不好。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宋初梨就醒了,看着被泪水打湿的枕头,她的第一反应只是丢脸。
明明她这个年纪,早就可以做别人的母亲了,却还是想妈妈。
“姐姐……”叶昀有点手足无措。她以前从未说过她的家庭状况,他只知道能和江家联姻的也绝非什么小门小户人家,可除此之外,他连她家里几口人都不清楚。
宋初梨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的苦笑,也没有解释,说了句饿了,就飞速下了天台。
北方的九月爱刮沙尘暴,瑾城整个城市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连风带着点沙子的味道。
叶昀带宋初梨去了一家西北风味的苍蝇馆子。
一进门,叶昀就朝收银台正按计算器算账的老板娘喊了声妈。
“……”宋初梨当场石化。
叶昀在叶母身边耳语了几句,叶母立刻像看儿媳妇一样看了宋初梨一眼。
“小宋是吧,快来来来。”她把宋初梨请进来,按在座位上,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啧了一声,“这女娃儿长得真俊。”
宋初梨如坐针毡,站起来先鞠躬:“阿姨好,初次拜访空手来的,真不好意思。”
叶母连连摆手,招呼后厨做了几个菜,又过来搂住宋初梨,热情地和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