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背着,突然只感觉脚前的视线一暗,抬头,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笑得开怀。
“早安,国宝。”宋初梨给他挪了个位置,“这么早就上班了啊?”
大熊猫手脚笨拙,乖巧地坐在她旁边。
宋初梨大口吃着饼干,说来也奇怪,也许是隔着一层玩偶服,又或许是面对一个陌生人没那么多顾忌,她在这只熊猫面前总能完全放松。
甚至有些时候,她会觉得,他是不是专门来陪她的。
见大熊猫盯着她手机,宋初梨毫不介意地拿近一点,好让他能看见手机上的电子版告家属书。
“下星期我要做手术了,”她连笑里都带着局促,“是主刀,我很紧张,所以一直在背诵。”
“之所以紧张,其实也挺好笑的。”像是终于找到一个释放压力的出口,宋初梨罕见地啰嗦起来,“是因为这个患儿的名字。”
“冉——冉。”她轻轻读出这两个音节,在他厚厚的熊掌一笔一画上写这两个字。
“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宋初梨又道,“但我觉得很好听。”
她仰头看天际,指指东边那轮六点半的太阳。
“就和它一样,是一种希望,一种打碎一切但仍能向死而生的希望。”
她发现熊掌巨烈地抖起来。
“你也觉得好听吗?”她揉揉他的手。
但还没等到熊猫点头,她就听有人喊了句——
“姐姐。”
是叶昀。他停在离宋初梨几米的距离,气喘吁吁地,应该刚刚跑出来。
过后他坐在长椅的另一边。长椅的设计确实是三人座,但坐在中间的熊猫一个人就占了一半的座,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属实有点挤。
“姐姐,对不起。”隔着中间的熊猫,叶昀对宋初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