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送来冷风,他看见她的手紧紧攥在裙子上,突然觉得心底有些什么在疯狂滋长。
想碰碰她,想抱抱她,甚至想……
一旦看不见她的眼睛,他就忍不住。
忍不住要捅破什么。
但下一刻,宋初梨抬头,说了句什么。
他仿佛在这一刻失去听觉,只能看到她眼睛,干净到极致也坦荡到极致的眼睛。
噗地一声,高载衡笑出来。
“开玩笑的。”他双手抱在胸前,“你来榕医,我岂不是又要被你吊打了,被你压在头上多少年了,现在好不容易喘口气,你这尊大佛可千万别再来了!到时候传出去我一个第一外科预备一把手比不过一个小住院医,我还活不活了?”
“哎对了,”他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还是病房的探视时间,你要不要顺便看一眼江家那位老太太?我带你上去。”
宋初梨苦笑了下,载衡这样子,就像全然没看见她手上剩下的那束康乃馨似的。
“谢谢,载衡。”她只说,为他的视而不见,也为他的心照不宣。
高载衡站起身来穿白大褂:“见外了,阿梨,无论我们俩身份怎么变换,我们永远是朋友。”
也永远,只做朋友。
顶楼。
病区的天花板被刷成了淡蓝色,走廊上也铺了地毯。名贵的不知名绿植被整齐摆在过道,整个病区都很安静,只能听见各类仪器转动的机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