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梨笑笑:“二十八岁的朱迪小朋友,这是我们医生写病历的规定,所有没有医学手段辅助的叙述都不可信,都只是患者的口述史,懂?”
“……”朱迪脸色发窘,“懂了,对不起。”
宋初梨打字的手顿住。
过了一会儿。
“我原谅你。”她轻声说。
“……”朱迪有些迷惘,摇摇头,像是要排除某种自作多情的幻想,低头只把保温桶递出去,“我回家做了点饭,你是不是中午还没吃饭,也不好好吃饭,这个保温桶你留着吧,以后也能带点水果什么的。哦还有,你的房间我没动,我把我们以前合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你想带走的就带走,不想带走的,我就把钱折给你。你哪天搬走跟我说一下,我好提前请假帮你搬家,你看这样行——”
“——我说话你没听懂吗?”宋初梨打断她,又在叹气,“我说,朱一梅,我原谅你。”
“……”
四目相对中,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互相安慰抱头痛哭这样矫情的事情她们谁都做不出来,宋初梨转过头,生怕自己先哭出来败了下风,赶紧又在电脑上打字。
没过一会儿,打印机开始响动,一张处方笺被打印出来。
宋初梨扬手,把它递给朱迪:“行了,照着这个去买吧。”
朱迪愣了一会儿,终于开起玩笑来:“合着我过来道个歉,又送饭又赔笑脸的,就差下跪了,你不仅没病给我看出病,还要替你们医院宰我一笔呗?”
“是你自己要过来看病的。”宋初梨耸耸肩。
“我他妈……算了,谁让老娘今天心情好。”朱迪看也没看叠起处方笺,“药房怎么走?”